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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雪 妈妈,我想对你说—— 母女,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父子,终还是隔了一层肚皮。 母女总是相像的,有时自家还没有觉察,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相似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就像太极,贴合又不融合。 有时像极了闺蜜,聊天,逛街,一起准备晚餐,亲亲近近。有时又像极了两只刺猬,互相戳来戳去,还说是对方刺太多了,鼓着腮帮子,却也舍不得转头就走。 女儿长大的日子,母亲就更为艰难。一方面欣喜孩子的成长,一方面又要痛苦的剥离。看着太像自己的那一面,犹如在照镜子,触动得深了,就生出火气来。这时往往不值一提的小事,就能生出洋洋大火。看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那一面,又是不痛快,像是珍宝变了颜色,被玷染一般。管它是好是坏,总之这改变让人措手不及,又不得不接受。 女儿这种时候,本就是敏感的阶段。生出复杂的情绪,似疑惑,似不解,带着讨好又带着愤怒。吵吵闹闹的日子过着,却是哪一日,若是病了。还是要回到母亲身边,才得安稳。小病吃个两顿病号饭也就好了,心却也像吃了两顿大餐,有点坑坑洼洼的地方又补上了。 母女就算是吵吵闹闹的一直过下去,只要心底里有那一句: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吧。便是圆满。 我与母亲就如两个想法过剩的人,会碰撞出火花,有时烫着自己,有时能照亮生活。天赋总是无法掩盖的,就算理智上想要远离,弯弯绕绕还会回去,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般。开始的时候也许以爱好的形式出现,最终,会在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圣诞节于我和母亲,是伴随了五年的美好回忆。去年的圣诞节,我亲手制作一个代表幸福和守护的圣诞树,修剪松枝的一瞬间,森林的味道,带着朴实和记忆扑面而来。 姜饼的香甜从烤箱弥漫整个屋子,再看着姜饼屋立起侧墙,铺了房顶,开了小门,放上手工巧克力的铃铛,搭建着一个属于我们的梦幻小屋。每一个装饰都符合我俩的心意,每一个摆件都有母女各自的创意。巧克力涂画的圣诞老人,跃然于饼干之上,跳进了现实的童心里。 还记得我们母女第一次把烤箱搬回家的场景,满怀期待地准备进入烘焙的世界,恨不得一下子将烤鸡、面包、蛋糕齐齐端上桌。那时候还没有满大街的面包房,也没有手机里的烘焙APP,甚至肯德基都还没有开始卖蛋挞。很快我们发现烤箱自带的食谱既不容易实现,口味也不好。我们开始在网络上寻找配方,打印出来,再比对着学习制作,相比较现在手机上点一点就出现的图文教程,实在是不方便很多。但也因为这样才要翻看更多的帖子,其中很多是生活在外国的人们写的,原材料也标注的是英文,还要逐个翻译。这样磕磕碰碰地翻看,倒是也让我们多学习了很多烘焙知识。 事情的第一次总是存在诸多的不确定因素,失败和成功都是可能的。我们母女第一次做蛋挞,擀个酥皮底子就笑料百出。一会儿露了馅儿,一会儿黏了面皮,弄得自己满头大汗,感觉自己正在制作天底下最高端的甜点,才会这样的艰难。结果烤出来居然发现底厚得咬不动,死劲咬上一口,就留个浅浅的牙印子,我留下的最整齐,像是弯弯的一圈小花瓣。蛋挞的底子是啃不掉了,倒是中间的蛋液烤得很好吃,软软甜甜的,拿勺子挖着吃刚刚好。那天硬实的底子都喂进了我家狗狗糖糖的肚子里,现在想来糖糖长得如此丰满,是那个时候甜品吃多了的原因吧。 烘焙这东西最容易上瘾,就像掉到了一个甜蜜的大坑里,让人都不想爬上来。烤箱散发的香气与炒菜不同,没有辛辣的烟火气,更绵软持久。闻着闻着犹如香甜的气息吃进了嘴巴里,超越了嗅觉的范畴,也更勾人。我们母女就是被勾引着放不下手,做完蛋挞发现多余了很多蛋白,又去寻寻觅觅,探找只需要蛋白的甜点配方。因为妈妈爱极了椰子的香甜,最后定下来做蛋白椰丝球。这道烘烤的时候香气四溢,成品圆润可爱的甜点,成为了我们母女最爱的笑料。因为我们的成品太硬太硬了,比蛋挞底有过之而无不及。啃上一口,牙都要崩掉了,说好的酥酥脆脆去哪里了呢。我们戏称这蛋白椰丝球可以当乒乓球打,摔在地上都可以蹦一蹦,简直让人怀疑是个玻璃珠子假扮的。看着去年圣诞节美轮美奂的姜饼屋,松软可口的蛋糕卷,真心觉得我和妈妈都在这条路上前进成长了好久。还好,一路有你相伴,我不孤单。 某一瞬间,回首,坛坛罐罐都爬上了花纹,墙纸玻璃都印上了色彩,属于你和我的美好就这样藏于心底,待有一日,再拿出来品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