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迅

    部队住在山里面，外人看来很神秘。山里面与山外面的分界是山口。入了山口，就进入了营区。山口很窄，是进山的唯一通道，可行卡车。进了山口，走上二三里地，就能见到部队营房了。都是平房，建在山坡上。平房的前面不远是涓涓流淌的山泉。泉水清澈，可惜不能饮用。据说含有某种矿物质，喝了有害人体健康。部队的饮用水是用罐车从几十里外的另一个营区拉过来的，蓄在房前的水池里。

    清晨，起床号准时吹响，四面山上的鸟儿好像被唤醒了，啼鸣出各种声调，婉转动听。我们天蒙蒙亮就起床了，去种菜。菜地在山泉边上，是老兵开垦出来的，种些辣椒、茄子、四季豆、南瓜之类。听到起床号，我们迅速回宿舍洗理换装，跑步入列出操。山里面就出现了几个整齐划一的方队，一二一地齐步走着，随后转为跑步，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方队从山里面朝山外面跑，出了山口，在水库边上解散休息，随后整队跑步返回。

    山里面设有几个哨位，夜里站岗能听到黄羊的叫声。这个山头上的黄羊叫了，那个山头上的黄羊跟着叫。有一天夜里，一头野猪从山上下来，直奔哨兵而来。哨兵从坡上跳到坡下，避开野猪。野猪凶猛地跟着从坡子上面往下跳，哨兵待野猪立足未稳，用步枪上的刺刀直刺进野猪体内。

    部队烧的柴火是从山上砍的。山上有杂木，很硬，长不大。山上的竹林一片一片的，春雨过后，可到山上挖竹笋。挖竹笋的时候，领队的干部带手枪，以防止野猪伤人。还要注意的就是蛇。有种叫竹叶青的蛇，就藏在竹子上面，与竹叶同色，肉眼看不出来，会攻击人。

    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视，电影组来到山里面很受欢迎。他们带来一部又一部故事片（其中有朝鲜影片《卖花姑娘》）。放映前，几个方队整齐地坐在影幕前唱歌拉歌，回声四起。待电影放映，山里面嗡嗡回声不断，新兵不习惯，老兵习以为常。

    山里面的夜色很美。月亮在山顶上缓缓行走，圆圆的脸蛋朝军营里看。有位要退伍的老兵在月光下用二胡拉出一段不舍来，感情真挚，撼动人心。山里面便静得只剩下二胡声了，清辉满地。新兵落泪了，叫老兵不要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兵走了，又一批新兵来了。那把老兵留下的二胡，仍然挂在墙上，月光照在上面，静得只有思念。

    部队住在山里面，外人看来很神秘。山里面与山外面的分界是山口。入了山口，就进入了营区。山口很窄，是进山的唯一通道，可行卡车。进了山口，走上二三里地，就能见到部队营房了。都是平房，建在山坡上。平房的前面不远是涓涓流淌的山泉。泉水清澈，可惜不能饮用。据说含有某种矿物质，喝了有害人体健康。部队的饮用水是用罐车从几十里外的另一个营区拉过来的，蓄在房前的水池里。

    清晨，起床号准时吹响，四面山上的鸟儿好像被唤醒了，啼鸣出各种声调，婉转动听。我们天蒙蒙亮就起床了，去种菜。菜地在山泉边上，是老兵开垦出来的，种些辣椒、茄子、四季豆、南瓜之类。听到起床号，我们迅速回宿舍洗理换装，跑步入列出操。山里面就出现了几个整齐划一的方队，一二一地齐步走着，随后转为跑步，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方队从山里面朝山外面跑，出了山口，在水库边上解散休息，随后整队跑步返回。

    山里面设有几个哨位，夜里站岗能听到黄羊的叫声。这个山头上的黄羊叫了，那个山头上的黄羊跟着叫。有一天夜里，一头野猪从山上下来，直奔哨兵而来。哨兵从坡上跳到坡下，避开野猪。野猪凶猛地跟着从坡子上面往下跳，哨兵待野猪立足未稳，用步枪上的刺刀直刺进野猪体内。

    部队烧的柴火是从山上砍的。山上有杂木，很硬，长不大。山上的竹林一片一片的，春雨过后，可到山上挖竹笋。挖竹笋的时候，领队的干部带手枪，以防止野猪伤人。还要注意的就是蛇。有种叫竹叶青的蛇，就藏在竹子上面，与竹叶同色，肉眼看不出来，会攻击人。

    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视，电影组来到山里面很受欢迎。他们带来一部又一部故事片（其中有朝鲜影片《卖花姑娘》）。放映前，几个方队整齐地坐在影幕前唱歌拉歌，回声四起。待电影放映，山里面嗡嗡回声不断，新兵不习惯，老兵习以为常。

    山里面的夜色很美。月亮在山顶上缓缓行走，圆圆的脸蛋朝军营里看。有位要退伍的老兵在月光下用二胡拉出一段不舍来，感情真挚，撼动人心。山里面便静得只剩下二胡声了，清辉满地。新兵落泪了，叫老兵不要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兵走了，又一批新兵来了。那把老兵留下的二胡，仍然挂在墙上，月光照在上面，静得只有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