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5分钟，两个机器人的世界会发生什么？他们不知所云、自得其乐，他们让你觉得搞笑又感到忧伤，你可能没看懂但却觉得很好看……法国Supinfocom Arles动画工作室的作品《Clik clak》只有短短5分钟，却短小深刻、优雅文艺。不要以为机器人没有爱，也不要以为机器人被人类驯服了才懂爱，其实机器人之间的爱也可以充满“你跳我也跳”的悲壮，机器人跟人类一起玩，有时也会演变成一只优雅的“杯具”……

    人类遇见机器人，语言系统引发的“杯具”

    这是一片干净纯白的世界，两个憨态可掬的白色机器人，他们善于模仿各种物体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并以此作为他们沟通的语言。两个小机器人乐此不疲，当一个小机器人用“打击乐”说出一句话，另一个小机器人立即心领神会，用“打击乐”给出回答，要是没有听清楚，他就敲一下自己的头，代表着“again（再说一遍）？”他们快乐地玩着，敲击一件物品往往会引来连锁反应，空中各种物品满天飞，另一主角就在一只茶壶从天而降的时候出场了——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人类小男孩，被打中后脑勺的他一声痛叫，没想到人类的声音对小机器人简直就是无法忍受的灾难，男孩发出的任何声音对他们来说都尖厉刺耳，痛苦难耐。可两个小机器人和小男孩之间无法用语言沟通怎么办？他们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机器人尝试着边敲击物体边解释这种声音的代表意义，比如拿出一只茶杯，然后敲击出一种声音，男孩就明白了这种声音就是茶杯的意思。人类很聪明，男孩很快学会了机器人的交流方式，他们在一切快乐地玩耍。突然，一个意外发生了——小机器人玩得开心溅起一团灰尘，灰尘误入小男孩的喉咙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一连串喷嚏，这种声音让两个机器人抓狂，蓝眼睛机器人一个不稳掉下了空间悬崖，绿眼睛机器人一把抓住他，使尽全力要把他拉上来，这时看到情况危急的小男孩本能地喊了出来，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蓝眼机器人彻底掉了下去摔得四分五裂，绿眼机器人看到自己唯一的知己就这么挂了，二话不说，捏着鼻子跳了下去……全片最后，小男孩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他们一起玩的地方，用机器人的拟声语言不停重复：机器人对不起，机器人对不起……

    你可能没看懂，但你不会觉得不好看

    《Clik Clak》片名中的两个单词听发音就像是拟声的世界，两个机器人遇到一个小男孩，邀请他一起加入他们的声音世界，这优雅的杯具是一次华丽的冒险，也是一场优雅的“杯具”。尽管只有5分钟，但整个短片层层推进。对一般观众来说，开始部分有点不知所云，中间部分非常欢乐，结尾部分非常忧伤。很多观众甚至评价“有种没完全看懂的忧伤”“没看懂……但是觉得很好看，为什么”“看了三遍才差不多看懂”……为什么难懂？全片没有台词，就像机器人的世界，只有各种声音，开头一分多钟，两个小机器人一直在共建只有他们才懂的语言体系，短片做得别具匠心，两个人的对话都是通过各种飘在屏幕上的单词来向观众解释的，而他们和小男孩的对话有英文单词、法语发音、机器人语言……各种词句还有各种字体，另外，机器人的思维非常跳跃，他们的语言里有风扇、弓箭，还有鸡肉、苹果，甚至还出现了sex和durex，频繁跳出来的单词让外语马马虎虎的童鞋看得有点儿吃力，而且每到机器人和男孩的感情激烈波动时屏幕上就会同时跳出几十上百个单词，说实话还真没法在瞬间全部看全。而他们之间的世界又文艺得很深刻，频繁出现的多米诺骨牌空间建造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其实看完全篇却发现原来所有事情都在每一个细节处关联。多数观众都表示一遍两遍只能看个大概，至少不是全懂，但感情是相通的，两个小机器人之间的默契、机器人和小男孩之间的玩乐、小机器人殉情的悲壮、小男孩最后的孤独……这些都深深地打动了人类的心灵，尽管我们可能没完全听懂你们的语言。

    机器人版的泰坦尼克、梁祝还是神雕侠侣？

    “就你能懂我，你死了让我怎么活”，很多人看到绿眼机器人捏着鼻子跳下去的瞬间都觉得很可爱搞笑，可下一个镜头两个小机器人粉身碎骨的零件散布在谷底的画面又让人心碎和震撼：原来机器人之间也有“你跳我也跳”的深情和勇气。他们没有遇到大船撞冰山那么天大的灾难，只是一个人类打了几个喷嚏，可是对两个机器人来说，世界上最懂我的那个人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这么简单。也有网友感慨这就是机器人版的《梁祝》和《神雕侠侣》，“谁说机器人不懂爱！”不过对于全片基调观众都觉得既欢乐又忧伤——“两个机器人的结局看得心酸”“本来很可爱很童心的短片却是个悲剧~~~好残酷阿~~~不过，也许这是个最好的结局”“捏着鼻子殉情~~~好感人哪”“小男孩以后都不会再说话了吧，我想”“幽默中的小小哀伤”……也有观众由此想到了人类和机器人的关系，“所以这是对人类语言巨大的无理性和破坏力的嘲讽么？”“人类永远不能理解机器人的语言”“过失致机器人死亡，未成年人不追究刑事责任”“哪来的熊孩子？监护人呢？机器人族最后的语言传承者就这样消逝了”……构图、节奏、配音、创意都很赞，五分钟我们可以想到很多，除了人类和机器人，我们也同样可以参考人类之间：对于懂我们的那个人我们要珍惜，对于我们不完全懂的人要尊重彼此的沟通方式，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扬子晚报记者 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