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巴西乃至南美地区的经济中心，圣保罗的都市景致甚为繁华，保利斯塔（PAULISTA）大街则是圣保罗的中心地带，也是世界有名的金融中心，有南美“华尔街”之称。

    从1891年兴建至今，2800米长的保利斯塔大街早就成长为财富聚集的金融重地，满眼的金领白领穿梭在高楼林立的商业区之间，头顶随时起降的直升机让人顿生错觉，直升机专门运载着巴西的金融精英们往返于他们的办公地和住所之间，奢侈和嫉妒的心理油然而生。上层人士虽然如此众多，但不妨碍一些小人物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保利斯塔大街他们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在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巴西梦”。       特派记者 汤敏 钱旭 文/摄 （本报巴西圣保罗电）

    印第安土著BACO

    祖辈曾遭白人屠杀 如今靠手工活安身立命

    如果说保利斯塔大街是设计师为圣保罗这座城市“私人定制”的话，那么分散在这条大街两旁的街边小摊则是这份“私人物品”中最有特色的部分。

    这里售卖的装饰品琳琅满目，绝大部分均为纯手工打造，售卖的绝大部分是巴西的土著居民。男的留着长长的胡须戴着墨镜，女的则一副潮流的装扮，看到他们就仿佛感觉回到了在巴西的印第安时代。在他们面前的摊位中，耳环、项链、手链、水晶，每一个小物件都风格各异独具匠心，吸引着从这里走过的白领们驻足购买。

    一位叫BACO的老兄已经在这里卖了7年手工艺品，每天早上10点准时在这个街区出现，下午6点回到圣保罗郊外的家中。他的家距离圣保罗保利斯塔大街有1个半小时的车程，虽路途遥远，但乐此不疲。

    通过了解得知，他们每个月只有不到1000雷亚尔的收入，还达不到巴西民众的平均水平，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总是面带春风，将每位顾客都视为亲人。在BACO身上，可以看到印第安人的淳朴，事实上，印第安人在几百年与白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总是印第安人吃亏：印第安人给白人金子，只换得镜子；给白人巴西苏木，只换得廉价物品。为免受白人奴役，他们躲进深山老林。

    据BACO介绍，印第安人在白人刚刚来到巴西的那段时间，可谓遭受了灭顶之灾。葡萄牙人就像进入“狩猎开放期”的猎人随意杀戮。仅仅几十年时间，葡萄牙人就在马拉尼昂州和帕拉州杀了二百万印第安人！到18世纪中叶，除了一些偏远地区外，整个亚马孙地区的印第安人已几乎消灭干净。“据祖辈们说，他们当时真的以为印第安人早遭遇灭族之祸。后来情况有所好转，巴西政府开始为我们设立保留地。”BACO告诉记者，这些保留地大多分布在亚马孙地区，目前约占巴西国土面积的百分之12。保留地的设立却促成了一项意料不到的转变：五百年来，巴西印第安人的人口第一次增长！当然，整个巴西目前也只有三十万印第安人。

    对于那些血泪史，BACO表示：“现在都过去了，印第安人的情况已经比原来好多了，虽然在这里卖手工品挣得不算多，但好歹衣食无忧，我们很满足”。的确，巴西政府不怕这些在保利斯塔大街摆地摊的土著居民影响市容，既不派“城管”禁锢取缔，还对他们不征收任何税费。

    中国老一代移民张如芳

    不要豪车只要防弹车 至今未成“巴西人”

    位于保利斯塔大街黄金地段开了一家类似南京万达广场的大型购物中心，去年9月才开始迎门纳客。在这里聚集了巴西当地居民和很多来自中国的商贩，在这里你可以买到能想象到的任何小商品如眼镜、手表、充电宝、电源插座、游戏机等。

    张如芳是一位来自浙江的大姐，在这家市场开了一家手机壳商店，今年50多岁的她在巴西已生活了近20年时间，她的家人也早都搬到了圣保罗居住，早已适应了这里的节奏。不过张如芳告诉记者，至今她还没有获取巴西国籍，“毕竟我是中国人，每年都要回国一两次，如果变成巴西公民往返国内并不方便。”

    当然，不愿加入巴西籍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张如芳对巴西政府和当地人心存戒备，毕竟华人在这里虽然普遍有钱，却需要饱受敲诈勒索、人身安全等诸多问题。张如芳表示：“巴西华侨约有二十万，这些人大部分从事贸易生意。巴西华侨比较富有，但同时也存在一个现象：藏富、低调、谨慎。”张如芳给记者举了个例子，“华人出入大多都用普通的车款，没有看到奔驰或宝马之类的座驾，但他们却有另一项特别需求：车辆皆需防弹。”

    据张如芳讲，她在里约的华人同乡也是这样，最担心安全问题，他们有钱后第一件事就是搬离距离贫民窟较近的公寓，在里约市的新区买房。虽然这里房价非常高，一套150平米装修较好的公寓需要500万雷亚尔。但还是非常受到华人青睐，原因只有一个——保安十分严密，乘车进去要“过三关”。“巴西贫富差距太大，住贫民窟的人口众多，如果太有钱便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这里平民都可以买枪，虽然仅限在住所范围使用，但许多时候，匪徒抢劫时不是用刀，而是用枪，所以不得不防。”张如芳表示。

    张如芳的小店不大，但总体收入比国内高一些，在节奏不快的巴西，赚到这些已经足够生活。世界杯期间，给她的店铺带来不少客流量，不过张如芳说真正购买的人不多，但这样的场景她早就习惯了。

    “等老了，我肯定要回国去的。祖国还是祖国，每次一踏上国土，空气都会觉得亲切。”采访临结束，张如芳这样对记者表示，或许对于大多数华人而言，“落叶归根”是不变的选择。

    中国新一代移民徐风

    世界杯期间市场“严打”别人睡觉的时候华人赚钱

    同样是来自浙江的小伙徐风则在这里开了一家眼镜店，来巴西只有一年多的他每天都会把当地一张华人报纸《南美侨报》仔细翻看一遍，从中得知国内发生的大事小情，与此同时，他还会通过微信等网络途径与在中国上初中的孩子联络。

    世界杯期间，徐风特地准备了几款带有巴西国旗的眼镜，吸引了不少前来购买的顾客。不过世界杯除了带来滚滚客流以及丰厚利润，也给不少华人商户带来麻烦。因为世界杯，巴西的市场检查力度越来越大，今年2月至5月期间，圣保罗许多华人店铺在没有收到通知的情况下就遭遇了检查和封店。这项行动被官方称为“城市无假货、无逃税”。整治期间，徐风的店关了几天又开了，虽然没什么事，但是每天不赚钱就是在赔。“我的生意都有发票，税收很正规。”徐风说，“不过听说很多家被抄了，大多是卖假LV、假名牌衣服鞋子的。”

    华人为什么在巴西普遍日子过得不错，徐风的结论只有一个——勤劳。“这里的批发市场如今都被中国人占据，因为什么？中国人勤劳。在中国人来之前，巴西基本是没有‘早市’这个概念的，清早大多数巴西人都在梦乡里。华人刚来的时候，根本租不到像样的店面，于是只能靠摆地摊或者在类似于我们日常‘早市’那样的市场。当时他们每日不辞辛劳地奔波，凌晨三四点就开始进货摆货，有的人甚至干脆就地睡在摊位附近。渐渐地，不管是圣保罗的零售商，还是来自巴西其他地区的商贩，都知道不管早市开张有多早，总会有中国人打开门做生意。就这样，当其他国家的商人们还在睡梦中时，中国商贩就凭借着他们的吃苦精神，将大批量的客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说起这些，这位年轻人脸上充满自豪。

    徐风说在这里做生意相比国内竞争压力少了很多，收入也还算可观。现在他和妻子经营的这家眼镜店已经走上正规，接下来他想早点把上初中的儿子接到巴西来生活。对于华人而言，“家”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保利斯塔大街也有足球元素

    当年投资和设计保利斯塔大街的乌拉圭人艾吾杰纽·利玛一定想不到，多年之后这条大街会变得如此繁华和时尚。在高楼林立中，不乏绿地植被，喧嚣吵闹的汽车长龙路边还有曲径通幽的公园。

    让记者感到意外的是，就算在金融中心的商业街上，也仍然不缺少足球元素。一处公园边上的空地上，世界杯用球“桑巴荣耀”在两位巴西小伙的脚下甭提多听话了，不管身形如何辗转腾挪，足球始终不离开双脚，各种花式足球动作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看到记者对他们的表演很感兴趣，其中一位身穿巴西队服的小伙子给记者们展示了他的最新动作，精彩纷呈的表演很快又吸引了大批过路人站在旁边观看，记者也用手机视频记录下这个精彩的时刻。记者惊叹拥有这样的球性何不参加职业队选拔，但两人却告诉记者他们不是职业球员，只是喜欢足球。

    据了解得知，两名小伙子都是当地的足球爱好者，几年前迷恋上巴西花式足球，之后就疯狂训练，在他们的不懈坚持下，两人的花式足球水平得到迅速提高，他们通过拍摄视频的方式与世界各地的花式足球表演团队进行交流，在动作上也能相互学习，其中一位小伙子告诉记者他们还有幸到中国的青岛参加了一次花式足球大赛，并且获得了冠军。特派记者 汤敏 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