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错说周末要跟朋友去聚聚,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柴遥说:明天你就要去北京出差,这一去便是十天半月的,不陪妻子孩子倒去陪朋友,不过分?
庄小错的意思是,朋友聚聚也是应该的,平时他够乖了,工作之余都窝在家里,家务没少干,孩子没少逗,一个大男人,有个朋友圈偶尔释放一下生活的压力非常正常。
这一说,柴遥就火了:你不是一直说我除了是最好的妻子,也是最好的知音吗?你心里有事为什么舍近求远去找朋友诉?
庄小错也火了,感觉面前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妻子是一种角色,朋友是另一种角色,风马牛不相及,妻子具有的能力朋友不一定有,反之亦然。再说了,跟朋友约一次算一次,第二次约不知等到何时,而妻子孩子,厮守的时光长长久久。
柴遥听着觉得无比逆耳。以往庄小错说话的声音还要低几个分贝,今天居然扯开了嗓门辩驳,太冲撞人啦!其实说着说着柴遥已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可一看庄小错分毫不让地据理力争,柴遥就坚定了战斗下去的决心。
看柴遥那颗霸道之心很膨胀,庄小错决定杀杀她的气焰,于是把这些年比较憋屈的事统统倾倒出来,声讨意味强烈。柴遥叽哩咕噜地、颠来倒去地啰嗦:你倒会记仇,陈年烂芝麻的事你还藏在心窝里,关键时刻拿出来咬我几口,咬得我遍体鳞伤,可见得你有多么深的城府。你还打算怎么对付我?
“对付?”这两字太危言耸听了。庄小错气愤不已,干脆扔下歇斯底里的柴遥,不顾一切地与朋友约会去了。庄小错太大胆了,如此不顾她的感受,等着收拾吧!柴遥恨恨地发誓。那晚她一个人是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的,竟不知庄小错是什么时候钻进被窝的,钻进被窝了也不似往常般紧紧搂住她,而是整个身子缩在床沿上,扔一个苍凉冰冷的脊背给她。她差点要消逝的火气重新冲了上来,以牙还牙,砸给他一个冷风更猛烈狂吹的脊背。
一宿无语。第二天一早,庄小错就起床,匆匆地去出差了。这一去比想象的时间要长。这段时间,柴遥备受煎熬,既痛恨庄小错对她的宠正随风而逝,又担忧他心绪不佳旅途上会不会出个什么差错,最后实在是思念得紧,主动打了电话过去。庄小错正懊恼着,一半的懊恼是针对自己的,怎么当初就那么沉不住气呢!听到柴遥的声音,心潮起伏。两人讪讪地在电话里互相承认了错误,化干戈为玉帛,总算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其实那天吵架的理由并不充分,这样的吵以前也有过,以前总是会有一方主动降下身姿,硝烟很快散去,这次绝对是个例外。这样的例外无疑增加了婚姻的风险。
很多时候,吵架到后来,完全是为吵架的态度而吵架了。要是彼此能理智些,态度别太生硬恶劣,吵着吵着,堵在心头的气出了,生活又会艳阳一片。
沈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