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晓

    恰逢假期，我和先生到宝应旅游，在这里，不仅欣赏了宜人的湖荡湿地风光，更是品尝到了乡村美味宝应长鱼面。

    因为赶上修路，我们一路问一路走，直到下午一点多钟，在又冷又饿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家不起眼的小店，招牌上书漆黑大字，“宝应长鱼面”字字个大如菜盘，笨拙中自有野趣。没得选，就这家了。

    开店的是小夫妻。墙上到处用红纸黑墨写着“长鱼面红汤20元、白汤18元”。我俩一人点一碗长鱼面，一红一白，在这个收入不高的偏僻之地，一碗面的价格居然不低。

    厨房门再度推开，男人小心地托着一只碟子过来，碟子里是满满的长鱼丝炒洋葱。女人跟在后面，托盘里两大海碗，一碗是光面，配洋葱炒长鱼丝，应该是红汤长鱼面。另一碗，乳汁般的面汤里浮着长鱼段，是白汤长鱼面喽。

    我先挑红汤的，喝一口汤，暖流蜿蜒而下，一直到肚里，热乎乎的，人一下子精神起来。面条量足，卷一筷子送进嘴里，绵软，有麦香碱香。吃一嘴面，搭一筷子长鱼丝，鲜美无比。这就是缩微版的软兜长鱼。以前，人们做菜，是将活长鱼用纱布兜扎，放入带有葱、姜、盐、醋的沸水锅内，配制成菜后，鱼肉醇嫩，用筷子夹起，两端一垂，犹如小孩胸前的兜肚带，故名软兜长鱼。宝应人待客特别喜欢上这道菜。

    自小在水乡长大，父亲就是抓鱼高手，他教过我长鱼野生和家养的分别，野生的颜色深一些，不喂饲料，肠子要细很多。这家店里的长鱼，从色泽上看应该是野生的。虽是乡野路边小店，但做生意实诚。

    询问店家，面汤怎么如此好喝。女人用浓厚的宝应话告诉我们，长鱼骨头一点都舍不得浪费，都煨在汤里。美味最首要的条件，是食材的新鲜与自然，在宝应乡间的一次误打误撞，与删繁就简的长鱼面相逢，抚慰身心，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