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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多年前,北洋水师的覆亡宣布了洋务运动的失败,也宣告了作为洋务运动指导思想的“师夷长技以治夷”的失效。但这并没有浇灭中国人继续师夷的激情,反倒激起了一波比一波更高的热浪。一直学到今天。结果发现,夷人非但仍然治不了,还被夷人的“微软”、“安卓”,还有让人腰疼的 “小苹果”兵不血刃地治得服服帖帖。 所以,师夷长技还真不一定治得了夷,非但治不了,师不好了还很容易认夷当爹,滋生出此处乐,不思蜀,错把他乡当故乡的谄媚主义思想。 今天的中国文化,正在自觉不自觉地陷入谄媚主义的泥沼,慢慢地枯竭着自身发展的原动力。最近的领导人似乎也觉得,这么个师法不是个事儿,于是提出了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口号。 中国画坛似乎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和意识。近世以来的中国画,一直是夷风主导。强调素描用笔,明暗用墨,不强调作为中国画内核的写意性。今天的中国画,即使是写意,也大多是有着很强素描功底的伪写意。中国画家近百年自觉的师夷习惯和理论建构,为文化谄媚主义不自觉地积聚起了深厚的行为基础。 这种不自觉的谄媚主义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即刻意地追求画面的直观表现性和直观图像性,希望以此产生出当代性去迎合大众的口味,特别是市场的口味,也期望赢得国际的认可。所谓直观表现性,是相对于中国画的内在表现性诸如法常、梁楷、贯休、倪瓒、徐渭、八大等的作品风格而言的。直观表现性体现在诸如一味求大,一味的浓墨重彩等外在形式语言的表现方面。所谓直观图像性,主要指画面的语言如同符号,通俗易懂,无论是现实画面还是超现实画面,一看就明白,就如同男女厕所的标志,即使是外国人也不会让你产生一不小心耍了流氓的焦虑。 这种谄媚主义非常明白迎合时风的重要性,喜欢用“新”来掩饰自己在历史和文化上的贫乏。虽然这种伪新层出不穷,却无法为文化创新提供任何真正原生的动力。技术可以山寨,但文化的山寨却是创造力的死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很容易便能学到西方的技术,却一直难以有多少属于自己的发明创造的深层次原因之一。 当年李鸿章苦心孤诣经营的江南制造局,现在成了南京1865艺术创意区,原本生产枪炮的老厂房,变成了展示和销售艺术品的画廊和空间。洋务运动没能创意出什么好的结果,不知道今天的1865会有什么样好的创意出来。 文/丁亚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