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女人中当然也有些神奇的另类,岁月不会在她们身上留痕。人们于是就叫她们“冻龄美人”。不过这类美人,好像不是靠整容保持青春的。 [南京]梁晴 袖”,能笑开一脸褶子就最美。 女人中当然也有些神奇的另类,岁月不会在她们身上留痕。人们于是就叫她们“冻龄美人”。不过这类美人,好像不是靠整容保持青春的。 说起来,气质也好、心态也好,都是不大好具象和量化的东西,无法言传,意会而已。不过有一位“冻龄美人”的故事,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莞尔。话说这一年的春节前夕,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和党组书记李冰去给杨绛老太太拜年。104岁的杨绛始终笔耕不缀,这会儿思路敏捷地陪他俩聊天。铁凝嘴里说着话,眼睛四下看,发现墙壁很高的地方有只手印,她很诧异,问怎么回事。老太太漫不经心地瞥去一眼,说:“哦,那天我在桌子上搁了把椅子,爬上去换日光灯管来着。” 这种理所当然的,毫无自艾自怜之意的“冻龄感”,真是让我五体投地。 怎么说,我也要去追求这样的一种境界。 有次在机场候机厅逛书店,无意间听到两位女士聊天。一位捧着时尚杂志说:“我把名字挡起来,你笃定猜不出格是啥人。”另一位瞥了眼杂志的封面,说:“好赖也是个大明星,20年后不讲名字就认不出来了,作孽呀!” 她居然持的是悲天悯人立场,我怕笑出来,赶紧走开。 坦诚地说,没有女人不怕老。可是谁都会老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是脸能拉皮,身份证上的数字也是做不了整容的。而且,周围的人知根知底,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们单位逢到新领导看望旧下属,总有陪同者逐一指点江山,说:“忍看美女成资深。”这句话也叫人要笑出来。“资深美女”的说法虽然也是有点悲天悯人,但至少大家的生理状态也还符合历史进程。 我去日本旅游,印象最深的是举目可见扎堆玩的日本老太太。老爷子们在职时,半夜才从居酒屋回家,醉醺醺钻进被窝无话;第二天又去上班,下了班又去居酒屋,周而复始数十载,乍一退休,形同泥雕木塑。日本老太太则不然,老爷子不上班了,让他们看家吧,然后扎推老太太遍天下。日本老太太基本不漂亮,个子小,非但腿不直,身躯也与“挺拔”二字相去甚远。但她们戴着窄檐帽成群结伙,神态颇似少女,那才叫一个生动。日本有部电影叫《去见瀑布》,讲的就是七位大妈参团去看瀑布的故事,由于导游是不熟悉业务的新手,到了目的地找不到瀑布。老太太们在自发寻找瀑布的过程中迷了路,不得不露天过夜,然后各自在山中发挥特长,做野炊、铺树叶做“床”、教唱歌,讲少女时代师生恋的往事……生活不就是这样吗?虽然老去,也还是会有回忆、会有沉醉、会有突然的绽放。所以趁着脚还不太容易扭伤,赶紧去看看瀑布呗,管它什么“游泳圈”、什么“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