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迁]范金华 爷爷脸上留下了道道沟壑。但是,那种沧桑与满足,沉稳与慈蔼,令他的脸庞就如罗中旭的油画《父亲》一样引人入胜。 组,五个一撮地长满枝枝丫丫。 早在明嘉靖年间,兴隆山楂就被列为贡品。其果实不但味美,更可贵的是,其药用价值不可小觑,有散瘀、消积、化痰、解毒、增进食欲等功效。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既错过了花季,也未尝到佳果。 山,静得如熟睡的婴儿,没有鸟叫,没有莺啼,连风儿也杳无踪迹。一会儿,我们已走到一处草屋面前。 草屋是两间正屋,一间偏屋。石头垒的墙,上面铺着山茅草。一条小溪从屋后流过。老爷爷正在补柳条筐,老婆婆在洗青菜。 见我们来,老爷爷面带微笑,顺手递过木凳子,婆婆也笑笑,忙着为我们沏茶。我抽一支烟递给老爷爷,“哦,哦!”他笑笑摆摆手。“他是哑巴,也不抽烟。”婆婆说。我顿觉老婆婆的不容易,在这深山老林里,和一个哑巴过日子,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老爷爷有一米八几的大个,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英俊标致的小伙子。婆婆告诉我们:“他年轻时不聋不哑,是1945年被日本鬼子的炮弹炸的。”他俩17岁结婚,结婚半年,新婚丈夫就去当兵打鬼子去了。一天,日本鬼子的飞机扔下一颗炸弹,他在巨大的弹坑边捡回一条命,落下了这个又聋又哑的后遗症。 从部队回来后,政府就派他们俩来守山护林。那时这山上也没什么值钱的树。他们俩就把荒草刨掉,栽一些山楂树,陆陆续续种了30年。 1980年,政府把这片荒山承包给了他们,但规定只能栽果树。当时儿女皆已成家,全家人齐心协力经过五六年的忙活,现在这片山楂林有上千棵树,好的年景,一棵50年的树能结两百斤的果子,全家光是这一项,年收入超过十万元。 正说得高兴,一个70岁左右的小老汉,左手提着个竹篮,右手提个5斤左右纯净水的塑料桶,也不言语,径直向那间偏屋走去。 “俺家大儿子,给他爸送酒跟鱼肉来的。”婆婆说。 因为开荒种树,快90岁的老爷爷两手关节都变了形,脸上也因风餐露宿留下了道道沟壑。但是,那种沧桑与满足,沉稳与慈蔼,令他的脸庞就如罗中旭的油画《父亲》一样引人入胜。 年轻时候吃点苦没啥,老来有福那才是福。日子就像这山楂果,没有几十年出力流汗栽树的苦,哪能换来这果子的甜。 还是婆婆这句朴实的话更能发人深思呢。 古塞之外兴隆县,蓝天,白云,青山。山不太高,也不陡峭,一条仅够一人独行的小路,在山楂林里逶迤地不知伸向何方。满山遍野,清一色的山楂树,有的看上去已有些年头,有的是几年前才栽的。花期刚过,小手指头大的山楂果,三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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