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由心生,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园子,只不过有的人的园子是喧嚣的,有的人的园子是清净的,清净的园子要从自己心灵深处去找。谁能说甚嚣尘上的红尘中,没有清凉世界?” ——语出佘玉奇先生散文《老屋》 他是出身书香门第、8岁学画的世家后代;还拥有罕见深厚的文学功底,散文《人生如茶》曾被选入语文教材—— 而在他内心深处的那处园子里,超越了所有俗世牵绊之后,最适合安放的,正是一位自由画者的灵魂:那份缱绻于心的乡土情结,大隐于市的恬淡心性和中国文人千百年来对青山绿水的向往之情,唯有笔墨与诗性方能直抒胸臆。 诗家“三味”: 四时佳兴的美学境界 有着千年古镇恬静质朴的家乡,有过如刘子美那样隐士般数十年将江南绮丽安放画中的人生导师,于是自小便熏陶出了佘玉奇画中特有的“根性”情结,更滋养出了性灵回归的“诗心”,无论是从笔墨、格局还是细节点染间,一年四季变成了立体的可听可闻的空间美学,而每一次构图、每一分立意、每一种造境,与诗歌的韵律起伏、情致寄托与想象幻境,仿佛有着另一种非语言足以形容的暗合:春天笔墨丘壑间满目“岭上种梨花,春心红十里”的气韵生动;夏日点染晕浸间,成就了“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清澈秀润;而“长松兮亭亭,流泉兮玲伶,漱白石兮散晴雪,舞天风兮吟秋声”,让秋日山水间揉入了雄浑纯朴的金石之音;到了冬天,则描绘“雪遇隔溪出青山”的奇致雅逸,“天寒四野”的清新静穆…… 而在这其间,最让你心醉的是,你看到的已不再仅仅是画中的山水,甚至会在画外让你无法自拔的神游太境浮想联翩,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故事:春天里那个如桃源般的村落,恰是自己梦中失落已久的故乡;曾在童年遗失的夏天的记忆,那份美好与安逸如今又浮现脑海;还有秋天骑行过的山林,唤起他心中那份“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雄浑与诗心;而一位独立寒野的冰雪美人形象,恍若浮现在玉奇笔下大雪漫天的山林之中,与美景一同定格为那份永志不忘的美好与惊艳。用佘玉奇自己的话说,就是“我传承的是传统笔墨,创新的是意境。” 正是这样的精神追寻,使他的作品于深厚的文化传统中,弥漫起当代盎然的新鲜气息,带来那份繁华都市中的宁静安详,钢筋水泥中的乡土情愁,意乱情迷中的淡泊澄澈,从而为每个人寻找到自己灵魂的归宿。 让你觉得惊讶的是,这一切仿佛冥冥间和千年前的另一位艺术家——诗人王维笔下的意境不谋而合:同样如同打通任督两脉一般,成为在文学与绘画间自由游走的大家行者。在他们的艺术世界里,人世间的一切金钱、政治、处事法则都已远去,而惟有中国文人高远淡泊、恬适幽静的最高境界才是永恒法则——这正是身兼“至真之性、至悯之情、至旷之怀”的诗家三味,也是“诗画同源”的真实写照。 “佘玉奇的作品底蕴深厚,总是表现出凝重优雅的气质和有如沉吟的诗歌般意境,这种意境是由文化积淀而形成的一种气象,是心灵的倾诉。 (著名画家喻继高) 金石之魂: 赋江南山水以雄浑之气 有人曾说过,佘玉奇是一位融合的高手。他描摹出了江南山水的形貌,带有明显的新金陵画派的韵味,而他的构图却宏阔厚重,章法独具、用笔苍厚、浸透着北派山水的气势;如果说他执着创作于自然山水本身,便是因着那份挥不去的乡土“根”情怀,然而他却并非像启蒙老师刘子美一样在古河边隐居数十年,只画心中那份隐士情结—— 40多年艺术生涯间,他遍访名师,亲聆过李可染先生、宋文治先生、魏紫熙先生教诲,问道于喻继高、宋玉麟、卢星堂、范保文等当代名家。之后,他又深入生活,对景写生,望遍了名山大川,将传统笔墨与自然山水的真境结合起来,创造了境界雄阔、水墨淡逸的山水画风格。尽管定居金陵多年,在他的山水画中,并未有南派画风那种特有的迷离、哀怨之气,而是形成了一种江南画派少有的阳光、浑厚的美学山水,显示了画家本人阅尽人生后内心的恬淡、从容。而那份特有的豪情,更是为原本总充满儿女情怀的江南山水间注入了千百年来少见的更阳刚的一面,笔墨转承间,无一不挥洒着一份金石铿锵之气。 他不为生计而画,正如他的散文《人生如茶》中所言“其实,人的生存需要极其有限,只不过‘一箪食,一瓢饮’而已,何必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因此才可以如此废纸三千,“平心静气、澄练内功”(喻继高);而正因为他的心无杂念,不走捷径,因此他的画中,无论是宏篇巨幅,还是咫尺小品,都会一步一步深入局部,一个一个解决细微的主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袁运甫),而他曾被《人民政协报》大幅报道的12米山水画长卷《溪山清远图》中,每一个山水细节,大气构图中蕴涵着一笔笔勾勒出的精致与独到。 我喜欢佘玉奇山水画细致而优美的笔墨表现。他的作品,不是忧郁的婉约,而是阳光的明朗,大开大合的壮阔。从空山新雨后的清新,到雨后瀑布的宏大;从晓雾初开,到群峰竞秀,处处可以感受到画家作画时的快乐与专注,感受到画家诗意的情怀。 (第三届中国百家金陵画展金奖得主桑建国) 扬子晚报通讯员 王丽媛 记者 冯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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