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她在文字里,这么看自己——“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深圳]缘起桃花 以鲜衣怒马的青春底色,奔向远方。 关于三毛的文字,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比较下来,数洁尘的说法最合心意:初读,便觉五雷轰顶。深以为然。 与三毛的邂逅,要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末了。那时,我在江南的一个小镇求学。中考在即,做不完的数理化,背不尽的文史地,每一天都过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炙烤难熬,又无处可逃。所幸,在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日子里,书迷母亲买回一套三毛丛书——《撒哈拉沙漠》、《稻草人手记》、《梦里花落知多少》、《万水千山走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母亲将这些书,一股脑儿堆在我的书桌上——当然,这也是家里仅有的一张书桌。 只不过顺手一翻,惊鸿一瞥,青春就变了模样。原本,是乖学生,老师的话句句听。可当班主任苦口婆心:女孩子上高中变数大,建议你报中专学校!“乖学生”却一反常态,斩钉截铁:我才不上中专!我要升高中,读大学! 愕然的班主任不知道,是三毛的书,给了我这样的底气:女孩子怎么了?既然小镇之外,还有马德里,有西班牙,有加纳利,有中美洲,有撒哈拉沙漠,有那么多走不遍的万水千山,我也要去看看!和那些未知的山川,草原,牛羊,栅栏相见相欢,相亲相爱,就像《万水千山走遍》里说的那样:大地啊,我来到你岸上时原是一个陌生人,住在你房子里时原是一个旅客,而今我离开你时却是一个朋友了。 原本,是乖乖女,母亲的话也句句听。可临考前,当母亲提醒:你挑灯夜战的劲头未免太足了,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垮了……“乖乖女”却当耳旁风,我行我素。暗忖:偷着乐还来不及,怎么会累垮呢? 母亲不知道,夜半三更,万籁俱静,我早已从数理化、文史地的泥淖中拔出脚,徜徉在三毛万花筒般的文字里,大快朵颐,醍醐灌顶——哇,原来爱情如此美好,只要两情相悦,可以无关年龄、身份、地位和国籍;原来生活如此有趣,旧轮胎可以变坐垫,废花布可以当窗帘,一副完整的骆驼头骨可以是结婚礼物,一盘冒牌的“嫩笋炒冬菇”可以登大雅之堂,一个彪悍的卖花女,可以让古灵精怪的三毛无计可施噤若寒蝉…… 原本,自认是丑小鸭,对镜中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读了三毛,脑洞大开——微胖何足惧?脸圆何足惧?鼻塌何足惧?丛书的插图显示,三毛齿不如编贝,也不是标准意义上的美人。可长发中分,裙袂飞扬的她,满身波希米亚风情,照样艳绝撒哈拉。更关键的,是她在文字里,这么看自己——“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知道,我笑,便如春花,必能感动人——任他是谁。”——这样的洒脱自信,率真坦诚,对一个坐井观天、低至尘埃的少女而言,不啻是暗夜的一座灯塔,励志而温暖。 说到底,谁的青春不迷茫?好在,走出中考,走出小镇,依然长成一棵树的模样,“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从此 (有奖征文由本报和金陵图书馆联办,欢迎投稿:zhengwen@jllib.cn)
|